2023年9月20日


体式典雅 歌咏无边
——浅谈现代辞赋创作

《四平日报》(2023年9月20日) 07版

宋今声

近年来,辞赋创作在我国文坛蜂拥而起,成为新时代文学艺术界一大壮丽景观。诗词歌赋,四大文体,比较而言,赋是最难写的。刘勰在《文心雕龙·诠赋》中说:“以赋观诗,较若纷至沓来,气猛势恶。故才弱者只能为诗,不能为赋。”古代凡是有成就的辞赋作家,无一不是大学问家。如两汉时期的五大辞赋家司马相如、扬雄、班固、张衡、蔡邕,他们不但语言学造诣深厚,而且精通文史哲,乃至天文地理、风俗杂学。

明朝著名文论家谢榛曾经说过:“汉人作赋,必读万卷书,以养胸次,又必精于六书,识所从来,自能作用。”“胸次”即是胸怀,也可称为胸襟。何为“六书”?古人把分析汉字造字的理论,即象形、指事、会意、形声、转注、假借,视为“六书”。清代文人阮元在《四六丛书序》中说:“综两汉文赋诸家,莫不洞穴经史,钻研六书,耀采腾文,骈音丽字。”也就是说,辞赋作者不仅要了解经史,还必须有囊中取物般驾驭语言的能力。要我说,创作辞赋的必要条件,必须博览群书,文养深厚;认知万物,熟悉生活,如此这般,方能笔下千言、驾轻就熟。

创作辞赋要勇于下笔。我从2014年正式开始辞赋创作,迄今已经超过二百余首,还出版了《百赋集》。

创作辞赋,除了文字功底以外,肚子里还真得有“东西”,否则,一旦动笔,有了开头,往下不知所云了,那是很痛苦的。唯一的办法就是多读书、多积累,坚信,博览群书,胸中有底;勤写苦练,必有所成。

辞赋创作的特点,是用诗的语言写文章。就是把写文章要说的话,用诗的语言合理有序地排列出来。能写格律诗的人,都能写赋,只是“高产与低产”“上乘与一般”罢了。律诗中间,两联必须对偶,而对仗骈偶,恰恰是辞赋创作的要点之一。但远不像格律诗那么严格,除律赋外,讲平仄,其余不必字字细究;要对偶,也无须句句求工。但是,韵脚必须讲究仄押仄,平押平,因为押韵是辞赋和散文的主要区别。一首赋能一韵到底最好,亦可一段一韵,或者无韵偶句,如果中间转韵,一定要前后衔接好。通篇之中,应尽量避免重复的词组和成语,也不能有重复的字做韵脚,特别是一段之中,更应避免重韵。

无典不成赋,但是,引经据典,一定要深入浅出,忌讳生僻古怪字词进入辞赋。用现代的语言写赋。我们写赋不是给古人看,决不会“返古复奥”。因此,不妨用大众化乃至口头语写赋,让多数人一看就懂,一听就明白。

至于格式体例,最好写骈体赋、文赋和诗体赋,容易贴近时代的语言习惯和特点。古赋艰深古奥,律赋严格呆板,不宜提倡。在句式上,打破“四六句”传统模式,三、四、五、六、七言甚至更多,灵活运用,相间交错,变幻无穷,突出参差美,这样的赋作读起来才会有声有色,起伏跌宕,更显生动活泼,有滋有味,令人不厌其读。

把议论写进赋中,铺采摛文,体物浏亮,则是现代辞赋另一特色。有铺陈没有议论,必然平淡无奇,缺乏文雅生气。铺陈和议论,交错相间使用,不仅生动活泼,而且写出了激情和感慨,引人入胜,让读者爱不释手。

赋和诗一样,题材广泛,人间万事万物,无一不可入诗,亦无一不可入赋。以咏物寄意为例,咏物是手段,寄意是目的。一首好的咏物赋作,必须具备两个优势,一是主题鲜明,富有时代感。用形象思维和空灵思维,加上准确的意象选择,做到体物浏亮,形神兼备,从而收到寄意达志的艺术效果。二是构思奇妙,造句新颖;文辞秀美,语言精湛;悦人耳目,动人心魄。

述史状物,歌颂当代,物我交替,相得益彰。辞赋的最高境界,有议论,必有感慨,有感慨方有顿悟,有顿悟才能名言警句迭出,正所谓飞瀑之下,必有深潭;云收雨停,必有彩虹。感慨顿悟境界,恰如云霞出岫,灿然生辉。

一篇成功的现代辞赋,不仅要符合辞赋体例要求,还必须有真情、有思想、有见识、有感悟、有时代风采、有哲言警句。这样创作出来的作品才有分量、有价值,其中不乏广为流传。

用我的《赋之德赋》结尾句,结束此文吧:“新时代,青春焕发,气局高雅,引领清风正气;血性足,骨骼坚挺,不负韶华,高扬文坛蜺旌。宏图壮举,泼墨助威;劝善播德,再立新功。”